很快,贺承安与贺令宜父子二人便从外面进来了。昭宁大长公主唇角发颤,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干涩的话:“什么时候动身?”
“正月十四。”贺承安艰难答。
昭宁大长公主一下子跌回圈椅里,喃喃道:“正月十四,这是连上元节也过不成了。”
“每年开春时,羌无人总是频频滋扰边境,孩儿须得早些动身过去。”说完,贺承安膝盖一弯,直接跪了下去,“是孩儿不孝,不能侍奉在母亲身侧。”
贺承安跪下后,贺令宜和贺令昭兄弟二人也跟着跪了。
昭宁大长公主满心酸楚,可又无可奈何。谁让她这个儿子是武将呢!武将就注定这一生得先护国,其后才能顾家。
“起来,都起来。”昭宁大长公主俯身,亲自扶起贺承安,“母亲身边有你媳妇,你不必担心。倒是你自己在北境,万事都需谨慎。”
贺承安愧疚应下了。
当天夜里,他们阖府用过饭后,沈知韫与贺令昭一道出来,正要往他们院子回时,贺令昭却突然道:“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说完,贺令昭便火急火燎的走了。
左右是在府里,贺令昭也出不了什么事,沈知韫便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径自带着青芷和红蔻先回去了。
而贺令昭与沈知韫分开之后,径自去寻贺承安。
贺承安听到下人通禀,说贺令昭在外面时,贺承安第一反应是他听错了。毕竟这个二儿子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恨不得有多远就躲多远。如今他竟然主动来找他了,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