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阳看见佩兰发现了他们,连忙摆摆手, 示意佩兰不要出声。
佩兰会意,只是朝着帝王所在的方向福身行礼。
佩兰不明白,为什么陛下来了,却不进来?
察觉到佩兰的走神,锦杪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佩兰回过神,连忙招呼了一个宫人去给玄英送伞。
锦杪没了困意,索性起身靠在引枕上,揉揉手腕,揉揉肩颈。若是眼睛没出事,她这会儿还可以看雨打发时间。
佩兰看出锦杪的无聊,遂大起胆子道:“奴婢给殿下念话本可好?”
回帝京的路上,李晖念过许多话本,锦杪是喜欢话本,但听多了也会腻。她沉默的这一小会儿,佩兰再次开了口:“殿下不在帝京的这些时日,帝京发生了许多事,奴婢给殿下讲讲可好?”
锦杪颔首。不料佩兰第一句说的便是:“陛下还是臣子的时候,傅盈曾打算等陛下班师回朝就给陛下和程太尉的妹妹赐婚。”
心口骤然泛起针扎似的痛,锦杪呼吸微紧,放在被子底下的一双手掐得死死的。
她没有阻止佩兰,因为早晚有一天会听见裴臻和程菁的事。
锦杪脸上伪装得太好,几乎是面不改色。于是佩兰接着说:“可谁也没想到程太尉找到一个婆子,那婆子曾是傅皇后身边伺候的宫人,她证实陛下才是真正的大楚皇室血脉。傅盈生了退位之心,大臣们也希望陛下能做大楚的主人。如此一来,陛下与程菁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锦杪掐紧的手慢慢松了开,还以为裴臻与程菁连孩子都有了,没想到是这样……她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接着佩兰又说起了程菁的下场。她并未去过大牢,所知道的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总结起来就四个字:惨不忍睹。
玄英带太医回来,正好听见佩兰讲程菁在大牢里被折磨得如何惨,刹那间皱紧了眉心,快步走到床边不悦道:“你就不怕让殿下做噩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