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鸢尾,“这位公子身上伤在何处?”
鸢尾怯怯地望了舫主一眼,见后者点了点头,才支支吾吾着说明了情形。
裴出岫听得眉头越攒越紧,“究竟是什么人下这样狠毒的手?”
舫主神色颇为难,裴出岫见他如此畏缩,心中忽然有了猜测,“是二皇女殿下。”
那一夜,若非宋二出面阻拦,或许林公子已经……
她心思沉沉地闭了闭眼眸,深吸一口气,对鸢尾低声道,“劳烦取些干净的布帕、滚水、浸过烈酒的剪子以及细绢丝来。”
舫主见铃兰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目光中也是不忍,是以裴出岫请他为铃兰褪下衣物,他连忙答应了。
虽说伤处已经上药,可伤口还有很重的炎症,伤处黏连着衣衫,剥下来会很疼。
裴出岫背过身去,听着那公子的痛呼声只能暗暗叹气。
舫主忙活了一阵也不禁浑身冒汗,鸢尾已经取了她要的那些物什回来。裴出岫依旧束发遮眼,掀开珠帘用布帕裹手替他周身寸寸触诊。
几重伤处内果然留有异物,即使是男儿最脆弱的地方依旧不曾幸免。
以他现下虚弱的身子,若是直接自伤处取出异物,恐怕根本受不住。裴出岫只得先施针使他昏迷,即便如此她还令舫主与鸢尾分别按住他的手脚,以防他昏迷中还要疼痛挣扎。
等到做完这些,她才稳定专注地将那些几乎溃烂的伤处剪开,再以绢丝重新层层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