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洵却依旧精准地在那股花香下,嗅到了元妤仪身上的幽香。
他不解自己为何这样的敏感。
一切都收拾好,正要入宫时,元妤仪看着面前郎君的一身银白刻丝长袍,眼眸微眯,摆出自认为是商量的诚恳姿态。
少女先是笑盈盈扯了扯他的衣角,“郎君怎么没穿上回买的衣裳?”又轻声道:“是不喜欢吗?”
谢洵抿唇垂眸。
最后坐上马车时,年轻郎君身上的素白衣袍已然换成了在锦绣坊买下的菖蒲紫云纹工笔圆领袍,箭袖束起,唯有削瘦腰间未着装饰。
马车稳当地行驶起来,元妤仪对这件衣服的喜爱溢于言表,总觉得谢洵穿紫衣其实格外精神。
这样看着,脑海中一激灵,猛然想起来朝中三品以上官员也是着绛紫圆领袍,不同的是他们腰间还会佩一道白玉带。
没有这想法还好,有了这想法,再转头看谢洵时,总觉得美中不足。
他也该佩一条白玉带。
元妤仪没多想,含笑询问,“郎君,你想不想入朝为官?”
本朝没有驸马不得入仕的规矩;相反,尚公主后,倘若公主无异议,驸马甚至可以直接由皇帝任职,俸禄与食邑叠加。
可惜世家子弟眼高于顶,前些年世家风头正盛时,不愿自降身份与皇室联姻;这几年势力虽削减不少,可仍留了几分傲气。
是以虽然本朝驸马待遇不错,身世堪与皇室宗亲比肩的世家子也不会尚公主。
谢洵是个例外。
他沉思片刻,一双眼直直盯住眼前的少女,怀疑她察觉到了什么。
“殿下怎么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