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二人之间没有男女之情,这桩姻缘从头开始也是个利用得来的错误,可那有又何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日子过得舒坦也就值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至于郎君的过去,若他依旧心有芥蒂,那她也就配合着当个睁眼瞎罢,这样的年头,谁还没有几件秘密了呢?
元妤仪从小到大,一直很喜欢自己这一点,想的开,从不会被这些似是而非的小事困住脚步。
谢洵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微微侧首,看见一张灿若春花的笑脸,素来平静的心中滚过一道暖流。
他左手挡至腹前,动作极轻地揉了揉略胀的小腹,先前的积食感慢慢被压下。
她的赞美明明朴实无华,也不过是吃饱喝足后,一句随口的感叹,可对谢洵来说,却似乎有别样的意义,总是不同的。
只要她能这般放松,自己的积食看起来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至于公主觉得自己体弱多病的事,谢洵垂首,思忖着前后关系。
正是因为觉得驸马孱弱,所以才会这般照拂呵护,若她知道自己安然无恙,恐怕不会这样上心。
再抬头时,谢洵双眼清明,万千思绪拨云散雾,气势内敛沉静,已经有了主意。
那便让她继续误会着吧,诚如这次二人冰释前嫌,公主不也是借自己的胃病下台阶么,也算是一个好借口。
既没有和离,就还是夫妻,谢洵脑海中又想起在青邬街巷口徘徊的祁小将军。
什么专门等他饮酒一叙,不过是托词,真正想见的人只怕当时正在公主府的膳房里下厨。
公主这般好,也难怪有人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