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原本轻快的心情滞涩,被不快填满,可他不太喜欢祁庭这样的等待与窥视。
哪怕他没进府,哪怕他始终有分寸,哪怕他表露心迹是那样委婉;
可同为男人,祁庭的深情脉脉落在谢洵眼里,便成了一根刺。
他还是驸马,是元妤仪拜过天地的夫君,再不济也将她看作自己的小妹,祁庭这样虎视眈眈,反而引起了谢洵的防备心。
他不会无聊到去打赌,探究公主到底对祁庭有没有情谊。
但谢洵心里清楚,倘若如卫疏所言,对公主冷漠无情,将其拒之于千里,她对自己一定会心生怨怼,届时会找谁寻快活不言而喻。
年轻的郎君眸光幽深,眉目舒展,唇角微勾,看向身旁心满意足的少女。
“臣亦如此。”
到底是接上了元妤仪的话,他也觉得和殿下这样过日子很好。
所以误会他病体孱弱又如何呢?
只要她的心里能为这样“孱弱”的驸马留一分位置,不将目光施舍给徘徊在府外的人就好。
妻子和妹妹,两个身份在谢洵心头交杂蔓延,就连他也分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扮演着何种角色。
碰上祁庭那样爱重公主的男子,妻子受到觊觎,谢洵觉得自己理应是丈夫;
可倘若没有祁庭的干涉,他又觉得自己既并未笃定对元妤仪的一辈子负责,自然应当算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