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声音一齐进殿的是窈窕纤细的少女,赤红宫装,额间贴着一粒花钿,云鬓凤钗。
元妤仪上次来这里还是和江相辩论去兖州,彼时也没有这么多朝臣,今日人倒是来得全。
她神情平静淡然,让在场的官员们默契地想起三年前宫变后的早朝,所有人都下意识垂首,避开少女直白的视线。
“殿下,这是朝臣议政之地,您莫不是来错地方了吧?”江丞相的大女婿刘宜夹枪带棒地讽刺。
元妤仪扫了他一眼,反问道:“天下子民皆为陛下的臣子,本宫并不例外,而且刘大人焉知本宫不是来议政的呢?”
她看刘宜的眼神无波无澜。
刘宜却被她盯得脊背发麻,很明显是联想到公主曾派人掌掴自己三十巴掌,此时脸上火辣辣的疼。
江相看不透面前少女的目的,心里同样没底,正要定谢洵的罪,她却偏偏赶来“议政。”然而她若不是为了谢洵的事,那又是为了何事来此呢?
“刘宜本意绝非针对公主,您勿要与他计较,公主来此,定有重要的事。”
说罢他鹰隼般的眼又斜睨了身后的刘宜一眼,示意他别再说话。
元妤仪轻嗯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打圆场的江相一眼,又向前走两步,朝龙椅上的少年道。
“陛下,靖阳来此,是要状告一人。”
“告他纵容手下欺男霸女、横行乡野;告他陷害忠良,酿成冤案;告他行刺皇族,豢养死囚瞒天过海;还要告他隐瞒矿产不报,谋取私利。”
少女的音调镇定,字句清晰,传到大殿上每一个人的耳中,满殿哗然。
江相已呆若木鸡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