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宫。
皇太后所居,一处颐养天年的好地儿,靠近宫门便能听流水潺潺,鸟语花香,不似冬日。
母子三人用过膳后,离亲王留下陪太后走走,皇上回勤政殿去了。
“母后找儿臣是有何吩咐?”司徒元鹤知道母后不仅仅是惦念他,不然只需派人送些东西到府里去便是。
母后不能与他走得太近。
“鹤儿。”太后看望小儿子时慈爱的神情里总是透露着一抹亏欠,“听闻你最近与容大将军一家交往甚密,又是人参又是厨子的送去,容大将军妹子、外甥女和许大人的事,你也参与不少。”
“从前也不见你与容大将军这般交情。”太后笑了笑,眼神饶有深意。
母子近四十年的情分,司徒元鹤哪能不懂母亲的意思,这是替皇兄来敲打他。
他垂了垂眼眸:“是儿臣逾矩了。”
太后微微笑着:“元宵过去大半月,何时动身往北?你不在,北边的将士百姓怕是要心乱的。”
北边的将士百姓心不心乱他不知道,坐在九五至尊上的那位,怕是心有点乱。
司徒元鹤道:“儿臣明日便动身。”
“倒也不用这般急。”太后转身看他时眼底有不忍,“再有三日二月初二,龙头节祭祀后再走不迟。”
“儿臣遵命。”
司徒元鹤离开,太后望着儿子的背影,眼里盛着泪,同身旁的嬷嬷说:“这些年苦了他了,一碗水总是端不平。”
前两日皇上来给她请安,好似无意地说起鹤儿近月与大将军府走得近,她一颗心险些跳出来。
容大将军兵权在手,谁同他走得近,落在皇上眼里都会成拉帮结派,往大点说,莫不是要拉拢重臣谋反?
鹤儿又迟迟不回封地,确实惹人遐想。
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生怕兄弟二人离心,又反目成仇。
怕是皇上多心多虑。
更怕鹤儿有心谋反。
如今看鹤儿的态度,想来不会。
……
许龄被打得屁股开心,血肉模糊,晕了过去,容大将军笑呵呵地把人扛在肩上,如同扛一头待宰的猪,同宫里的太监说:“不必麻烦诸位公公了,本将军自会把人送回许府,本将军绝不多动一下手脚,不信就请沿路的百姓监督!”
众人的嘴角狠狠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