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遗直来的时候,宫娥内侍已经休息。
他环顾四周却不见红裳的身影,眉头微皱了片刻,看向虞嫤的目光夹杂些许复杂。
“那丫头呢?去杀人了?”
“嗯!”
柳遗直对于她的供认不讳并不吃惊,径直走到她对面坐定,自顾自地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只是寡淡无味的凉水,他终究是下不了嘴。
“你就用这个招待客人?”
“他们的茶水里,放了几片树叶。”
“……”
柳遗直见过穷人节俭度日的模样,却没有见过一国公主,连一包茶都舍不得。
“也不是舍不得,只是觉得没必要。”
虞嫤像是瞧出了他心中所想,笑着补充了一句,只是那补充的话却让柳遗直的脸色更好。
他甚至已经能读懂她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是舍不得,只是不配而已。
“你应该知道,你今夜的举止会得罪很多人。”
“嗯。”
“明知道如此,为何还要这么鲁莽?以你的能力,应该有更稳妥的手段才是。”
“我需要银子,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浪费。”
她若是肯花费时间,自然能更加温和地解决此事,可是北疆的战事已经发生,那些死囚必须尽早送到战场。
送死囚去战场,自然需要控制的手段。
想要炼制控制他们的毒药,那么必须得有银子购买草药。
可以说,自打北疆的战事重新打响之后。
她早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用最快、最狠的手段将这些富户咬痛,他们才舍得将财物分出来。
“你今天来这里,应该不是想要庆祝我乔迁之喜吧!”
“我想要问一问,你是否会前往北疆?”
虞嫤的手指紧紧蜷缩起来,她单人的武力在北疆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可她的身份却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确定。”
“你去跟越千山那蠢货说一声,不要总想着将我扔到兰川要塞,否则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干出点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