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虞嫤皱眉,柳遗直抿了抿唇角:
“譬如,直接发动旻羌之战。”
“你疯了?”
明朝的西部与北部,一直遭受北虏和西羌的骚扰,这些年西羌因为内政的缘故,这才腾不开手犯境。
柳遗直居然像主动去撩拨?
“我沉寂了这么多年,总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争,只是咱们的陛下似乎并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此事,我会同越千山说一声,至于他能否答应便不是我能控制的。”
虞嫤觉得越千山答应的可能微乎其微,毕竟柳家若是掌握了兵权,还有他这个皇帝什么事?
事实却是如虞嫤所料,越千山打死都不肯松口,甚至已经做好了和柳元甫殊死搏斗的准备。
“兰川要塞,已经是朕最大的底线。”
“你应该知道,兰川要塞和西羌接壤,柳遗直若是有别的想法,我们怕是力不从心。”
她其实并不赞同柳遗直驻守兰川,毕竟那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当初西北的贼乱,她现在都记忆犹新。
“朕若是不让柳遗直领兵,你觉得北疆的军饷,朕能从户部划走?”
柳元甫将户部、吏部当作自家的后花园。
若不是勋贵们对兵部还有不小的影响力,他甚至觉得旻朝已经易主了。
“没有军饷,还有人会卖命?”
“堂姊,旻朝历代帝王中,恐怕没有人比朕还憋屈,简直就是受气包。”
“况且,他是一个聪明人,应该不会做出迎敌入关,遗臭万年的事情。”
越千山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可如今的局势逼得他束手无措,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些乱臣贼子的良心上。
“对了,你银子筹得如何了?那些富户可有松口的意思?”
“应该快了。”
虞嫤入宫前,太阳还未从东方升起来,昨晚的惊变也没有传开,只是她刚踏出宫门,便听到不少的风言风语。
“最近的盗匪,真是愈发嚣张了!”
“听说,杜老爷被砍断四肢扔到了乱葬岗,牛家更加的可怜,听说男丁险些死完。”
“这世道,真是乱了啊!”
“我瞧,未必是盗匪所为,怕是抹了公主殿下的面子,被人暗中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