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凑合点儿吧哦,我这里又不是大公司,也不是什么机关单位,有口茶叶沫子喝着就不错了。”逸俊说道。
“哎,嫂子呢?”李沛又问道。
“嗨,给他妈妈帮忙去了,她妈那边比较忙——”逸俊说道:“想不到人家的杂货批发倒是长盛不衰哩——”
“哎呀我说逸俊哥。”李沛诡谲地眨了一下小眼睛,道:“哎呀,当初,你要是跟红雨成了的话,就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还有,你要是跟黑老薛合作的话,也不会——”
“你个狗熊犊子给我住嘴好吧?”逸俊这次有点儿恼,不客气地说道:“你来我这里蹭口茶水喝,找点乐子啥的倒还可以,倘若是胡说八道,专门是给我来添堵,那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咋,你一个刑满释放的人,还敢来这里埋汰我哦!”
逸俊终于还是动了怒。
“哎哎哎,逸俊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错误地理解了我了哥。”李沛到也知趣,赶忙解释道:“我是说假如——哦,你还看不见如今这状况哦,哎呀说真的,这人都眼皮子薄的,没法说——就真如你所说,他奶奶地我这一进去再出来哦,可是真就惊脑子了哦哥——”
李沛说着竟然禁不住弄红了眼睛。
逸俊见自己的话果然是有些伤到了李沛,赶忙说道:“哎呀兄弟,我不是故意要提你这一茬子事,我是说,这他奶奶地世态炎凉,看着你混砸锅了,都觉着自己多么有先见之明似的,说当初不该这样不该那样啥的,奶奶地,要是都有先见之明,那谁还混打锅哦,奶奶滴,谁不愿意混得荣荣光光哦,谁不知道开豪车住豪宅去高级会所那样的活着潇洒哦!”
“哥哥哎,我可算找到知音了哦。”李沛说道:“哥哥哦,不瞒你说,就他们请我这几次——哦,对了,有两次你也参加作陪了——我就看出毛窍来了。他们奚落你,埋汰你,我这心里头也是很难受哦!”
“哎我说,你少客气,我再咋说,也还是比你一个刚从大狱里出来的人强上那么一丁点儿吧?”逸俊说道:“你别在这里在跟我显摆了行不?”
逸俊虽然嘴上继续强挺着,但是他的心里非常清楚,在他们的那些朋友圈内,他与李沛根本强不了多少,甚至于有些人宁肯看好李沛,也不看好他逸俊。
因为李沛毕竟身怀技术。而逸俊确实是什么东西也懂上一星半点儿,却什么也不精通。因为他在大好年华的时候,把太多的精力都用在了搞对象追女同学上面了!别说他曾经还是一个各科学业成绩都优秀,是一块能考上重点大学的料子,结果——嗨!
现在想想都是后悔莫及啊!
最后,好歹地也真考上了一个二类大学,但是又是为了追那个叫红雨的富二代美女,居然从大学辍学回家,来开了一家婚庆公司和一家游戏厅,几年下来,最后陪得就倾家荡产了。
李沛说的没错。
八零后的人,绝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应该是更开化的主。就拿李沛从大监狱里面出来这件事情说吧,谁也不落一个看不起落难朋友的话柄。那都是照请不误。席间那都是好话说够,推心置腹。什么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啦,什么东山再起指日可待了,更有拍着胸脯跟李沛表决心的主——兄弟哦,有困难朝我说——那简直让你李沛感激涕零,不知所已。
可是请完了,任谁也见不着了。都玩儿消失了,再也很难见着面了。
朋友们心里都清楚得很,那李沛还真的好意思再找他们么!请你一次也是为了台面上的面子,不能别人请落难的人了,自己不请,显得不大气。
还别说,李沛还真跟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打过电话。但是,电话打过去,不是接不通,就是不在服务区。个别的打通了的,那就是在外地出差。这时候李沛才明白了,弄半天都是一个字: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