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宫儿后,李令月重新来到李常孝这边,见文德举端坐一张太师椅上,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压根儿没再搭理躺在地上的李常孝。
李令月一到,文德举放下茶盏,朝身后一个心腹衙役使了个眼色,后者走到李常孝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又喊了几嗓子,他才慢慢清醒过来。
恢复神智的李常孝,依然不改郡王的嚣张作风,他一耳光呼在衙役脸色,瞧见衙役腰间的佩刀,想也不想,一把抽了出来,臃肿的嘴唇发出模糊的嚎叫,没人听清他在说什么,但下一刻,他挥刀砍向李令月的举动,却落在了所有人眼里。
李常孝这么做的动机很纯粹,他堂堂一个郡王爷,还是李令月的叔叔辈,结果却被侄女按在地上肆意殴打,这在男尊女卑的古代,简直就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奇耻大辱,再加上他本就嚣张惯了,哪忍得了这口气,所以,当他拔出佩刀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人。
文德举大吼一声:“快!这谋害皇室子嗣的逆贼,给本官拿下!”
不等贺兰敏之出手,早就待命的衙役一拥而上,将李常孝死死地按在地上。
文德举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来,当下就给李常孝扣了一顶‘谋逆’的大帽子。
“李常孝,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着本官的面刺杀公主,本官要上奏朝廷,治你一个谋逆之罪!”
突然发生的一幕,让李令月愣在原地,她疑惑的是:李常孝明明受了伤,却能轻易地抢夺衙役的佩刀,属实有点不正常。
她把目光看向文德举,后者投来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李令月瞬间明白,感情这老家伙也是个狠人啊,估计是觉得自己的谋划不够狠,所以又给李常孝挖了一个必跳的大坑,好家伙,这是诚心想弄死对方的节奏啊。
我就说嘛,阿娘看中的人,怎么可能是庸才,原来这老家伙的心眼,比自己还坏得多!
李令月在心底感慨一句,觉得自己那点权谋之术,在这些老狐狸面前,还是有点不够看,她甚至都怀疑,之前文德举的行为,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给她看的,刻意引导自己去拉拢他一起对付李常孝。
不管自己是不是被利用,李令月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唯有跟文德举绑在一起,先解决李常孝这只疯狗。
她一甩浮尘,朝文德举行了个道家礼,对李常孝控诉道:
“刺史大人,郡王李常孝仗着自己王室宗亲的身份,怙势凌弱、为非作歹,贫道今日要状告郡王四宗罪,请大人为贫道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