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钟煜顿了顿,又勉强道,“这一来一回时间也迟了,我先送你回去。”
那种心照不宣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二度犒劳的宴席上。
宴席上,乐声泠泠。乐女身着红色宫装,大袖雪白,面上都戴了金色面具。琵琶声随宾客入内,从大漠曲一路弹至塞外歌,也奏霓裳羽衣曲。
宾客盈门,高朋满座。
在场有军士,也落座了不少未出阁的娘子,大赵转寒,她们身上裙裾轻盈,又披着狐裘,身后火炉燃烧,香风阵阵。
谢寰入场,瞧见乐场,哟了一声:“这是要奏兰陵王入阵曲的架势,许久不曾听过这样铿锵的乐声,美人作伴,倒是难得让人不想中途离场。”
谢寰身侧跟着钟煜,因是犒劳军功,今日宴席由秦王代为操办。
秦王是敬帝第二子,年岁比钟煜要大上半轮,他出身也高,少时被许贵妃和敬帝偏爱多了,性子十分偏激。
场上四处燃了篝火,中间铺了张错金毯,色红而夺目。
钟煜才入场,周遭小娘子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含羞带怯,脸颊飞红。
“你今日怎么不和你先生一起来?否则我们要得到这全场的目光啊。”谢寰推了推钟煜,他才发现钟煜目光一直追在那早已入席的人身上。
场上推杯换盏,宴席未热,沈怀霜已和场上众多要员寒暄过一番。
宴席既为庆功,钟煜理应同沈怀霜一起来,但今日两人像有意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