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海头压得更低,末了,他妥协道:“还请殿下和仙师往这里走。”
两人置身于满是画像的室中,各类官家女子美态纷呈,或温婉梳妆,或巧笑盼兮,画卷琳琅,铺展了一室,满是墨香。
沈怀霜从屋内一端望向另一头,画卷入目,他愣住了神,像是被什么忽然撞了下,可须臾之后,手又被钟煜拉过。
钟煜瞥了眼,面色铁青,拉着沈怀霜,拂袖出了屋。
“诶,殿下!殿下!”富海头顶冒大汗,抬袖擦了擦,抱着拂尘,小步过去。
“去和皇后说。”钟煜没回头,心头莫名极其烦躁,握着沈怀霜的手,回头道,“再把婚娶一事搬台面上,孤就同先生回崐仑,避世避个干干净净。”
富海擦汗连连:“殿下!殿下!”
道上无人,钟煜低过头看向沈怀霜,遮住了西斜的日头,身形挡在沈怀霜面前。
阴影覆盖,钟煜垂着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沈怀霜,问道:“先生觉得我刚才说的这话是气话么?”
沈怀霜看了会儿,勉强笑了笑:“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钟煜长睫颤了下,眸子低垂,像凝着清透的水色:“那你在乎刚才看到的么。”
沈怀霜心口像是突然被什么撞了下,眼底复现了刚才看到画像的迷茫,他偏过头,费劲地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在乎。”
“是么。”钟煜握着沈怀霜的手,突然攥得很紧,他像哽住了。
沈怀霜也说不清楚那是种什么感觉,他其实是在意的,但不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能明白的情爱,只有他被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