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早恋吗?你们身为老师,难道不知道同性恋是异类,是变态,是会被歧视,被唾骂的吗?”
“没有谁会想要成为异类,这事对孩子来说也是一个打击,他们现在正处在敏感的青春期,我们不应该再拿强硬的态度去逼他们。”
“我逼他们?你们三中的老师就是这么和稀泥的吗?这事我会直接找校长,我儿子是全年级前三,不能就这么被毁了,对方必须马上转学。”
“陈女士,今年他们都高三了,明年就要高考了,这时候转学对孩子影响太大了,有什么事能不能等高考完了再说?”
“影响大?影响再大能有以后受一辈子白眼大?如果他真成了变态,就算考上了大学也是丢人。”陈玲看向被白依兰护在怀里的贺书惟说:“白老师你想想,今天被发现的要是换成你的儿子,你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吗?”
震耳的关门声响起后,白依兰放开贺书惟疲惫地问:“小书,你怎么跑学校来了?是饿了吗?”
贺晨牵着贺书惟的手说:“我们回家吧!”
那晚家里的气氛很沉重,沉重到年幼的贺书惟都察觉到了父母的疲惫,然而那才是开始。
几天后的周五放学后,贺书惟拉着卫行简一起去三中找父母。
当时才刚放学,学校里还有很多没回家的学生,他们俩走到白依兰的办公室门口,门口有个男生双手抱头蹲在那里,露出的头发杂乱无章。
贺书惟再次听到了歇斯底里的声音,这次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两个女人的尖利的声音,刺得贺书惟耳膜生疼。
两个小孩无措地站在门口,身旁走动的学生对着办公室窃窃私语,语气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每走过一名学生,那个蹲着的男生身体就会颤一下,很轻微但贺书惟就是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