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芳明穿一件绛紫色的短袖,黑色的绸制短裤盖到膝盖。她又胖了点,活脱脱是一个倒着放的茄子。
我觉得我的比喻搞笑,在她没说话之前就先龇牙乐了。
这个家就是这样的,我乐,贾芳明就怒。她的倒三角眼一横,脸颊上的肉紧随其后一颤,一手插腰另一手抬起来指着我,嚯,茶壶来了。
我还在这乐不可支的笑话她,她的骂声都响起来了:“作死的小畜牲!我/操/你/妈!”
我短暂的离开幻想世界回到现实,手一伸,指向我家的方向,“你有这个想法,自己回去做就是了,不用昭告天下!”
贾芳明被我短暂一噎,但也只是一秒钟的功夫。
我们站在小区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第一声叫骂已经吸引了一波大妈。
现在大家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贾芳明可不能沦落为笑话。她因此更是声嘶力竭,再次昭告天下,宣读我的罪状:“我呸!我可没有你这种偷钱的女儿!”
说到这里,贾芳明狠狠用手背敲着她的掌心,对身边围观的大爷大妈们诉苦:“你们看看,不是我要骂她,她一个小姑娘天天不回家,一回家就是问她爸要钱。她爸不给,她还把家给砸了!你们说说看,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回家能在哪儿住?”
贾芳明竟然还知道用上‘如花似玉’这种形容词了。我很诧异。要知道以前我们吵架她的嘴里只有比粪坑还臭的脏污言论。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环顾众位摩拳擦掌准备出手站队的大妈大爷一眼,决定改变战术,在贾芳明哭着拍地之前先一屁股坐下大哭起来,“妈!我虽然是没什么出息,但你也不能逼我去济宁路上班儿啊!你让大伙儿评评理,你可是我妈,哪有妈让女儿去那种地方的!”
为首一位穿红袍子的大妈先咂着嘴惊叹:“哦哟哟,哦哟哟,这什么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