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杨盈斩钉截铁道,“奉旨出使的是孤,孤才是使团之长!”她脸上带着之前从未有过的威严,看向杜长史,“孤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无非是以为孤原本就难舍故土,如今青云一到,便更会心神动摇,不愿再去安国。但是你们错了,青云来看孤,孤很是欢喜,但孤更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
杨盈并未因私情忘却责任,杜长史略感欣慰。却也不免仍有疑虑:“殿下……”
“这里没有外人,孤也不妨直言,”杨盈见状,声音缓了一缓,开诚布公道,“孤之所以自请出使,一则为国为兄为民,二则便是为了青云——皇嫂曾有允诺,若孤顺利归国,便许孤婚姻自主。是以,青云今日虽然只是一位侍卫,他日却必定是驸马之尊。两位大人,请你们给青云应有的尊重!”
钱昭略一迟疑,终于放开了郑青云。
郑青云吃惊地看着杨盈。面前之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空有公主之名、却柔弱自卑如缠枝花的小姑娘。此刻她言出如剑,站在德高望重的尚书右丞和素有威名的羽林军都尉面前,竟是丝毫也不落下风。
“夜已经深了,请钱都尉找间空房,安排郑侍卫休息。明日孤出发之后,他便会自行返京。”杨盈负手而立,回头看向郑青云,“郑侍卫,听到了没有?”
看到杨盈悄悄比出的手势,郑青云才霎时找回昔日熟悉的感觉。忙道:“听到了。”他爬起身跪好,恭敬地一礼。
杨盈这才问道:“如此,各位该满意了吧?”
杜大人轻轻吐出一口气,恭声道:“殿下钧裁,臣更无二言。”
杨盈又看向钱昭,钱昭抱拳领命,带着郑青云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