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不知该说什么。初贵妃却突然停住动作,她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悲凉的笑,问道:“我是不是很可悲?他只消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就能让我一会儿难过得想死,一会儿又满心欢喜……”
宫墙外,李同光靠坐在马车上,手里把玩着如意扔给他的伤药瓶,脸上沉浸着幸福的笑容。
而宫墙内,初贵妃痛苦地抚摸着花朵上的褶皱,自语道:“可只要他还愿意见我,愿意跟我说话,哪怕我明知自己只是一只被利用的小卒子,但我,仍然是心甘情愿。”
痴心若狂,不计得失。一如当日李同光跪在密室中,仰望着漫天飞舞的破碎残像落泪,一如李同光虔诚地跪在如意面前,亲吻她的指尖。
数日后。
安国宫城正殿里,安帝李隼半靠在卧榻上闭目养神。身旁内侍手持册子,正在给他读暗探刚刚送上来的情报节略。
“十五日,礼王至徐国公府、阳柱国府,携礼若干。”
安帝闭目点头。
“十五日午后,沙西王于政事堂中,与诸大臣言两国既欲共抗北蛮,便应早遣梧帝东归……”
安帝微微皱起眉。
“十六日晨,长庆侯府召太医,长庆侯上腹有剑伤,深约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