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然起初收到哥哥的礼物,受宠若惊,因从小不被家人疼爱,她很少有礼物收,后来收的多了,便有些不好意思。
沈山提议她可以请他在鼎香楼吃顿大餐,以示回礼,晏然认为这个主意好,可仍不够。
她从不愿意占别人半分便宜,父母不疼的孩子,总认为不配拥有别人的偏爱,故沈山举家进京赴任后,留在金陵的宅院,就由晏然隔三岔五的去照看,然后她会写信向沈母汇报。
有了这种劳动付出,收下沈山的礼物,她便自认不欠他了。
晏然不像王氏,她对物质的渴求并不强烈,每次沈山拿来的东西,她只是挑选出几样自己需要的,比如笔砚、书籍、图册,剩下一些小孩子才喜欢的,就落在绮云手里。
是以绮云见沈山来访,她激动的心情和别人是不同的,此刻她正眼巴巴看着、盼着。
沈山让绮云先把礼收了,拿回无有斋去,别再急坏了,晏然看绮云一脸没出息的样子,允了。
跟随沈山的小童,请求离开一会,去寻个方便,绮云便捧着高出头的篾丝箱,带着小童一起出了金英堂,关上堂门的那一霎,她犹豫:寒冬腊月,总不能敞着门,可关上……算了,沈公子又不是外人。
金英堂上,两个落单的幼时玩伴,相视一笑。
早上,仆婢满地,一家人围坐一桌吃饭时,略显充实的金英堂,此刻空旷如山谷阔地,晏然坐在椅上,第一次感觉自己颀长略显健硕的身段,似乎也没想的那么颀长、健硕。
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男人,他神采奕奕,不用问,也知道他这两年过得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