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还是气话,晏然无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绮云是个有眼力见的,忙跑过去,把活儿揽到手:“夫人,这些粗活,让我来就是了,您身边的薛妈妈呢?怎没看到?”绮云一边接过火钳子拾煤块,一边问。
“薛妈儿媳生产,我让她回去看看,再说这哪里是什么你能做,我不能做的粗活,众生平等,若真要按本事来分高低贵贱,你们都比我强,我除了会写两笔字画,孩子养不好,家事理不顺,现在独住庵中,自食其力,我倒是觉着比以前活的有劲了些。”
随后,隋白氏扭头看向晏然,“其实你的事,我也听说了。
晏然知道这个话题是避不开的,只是没想到是隋夫人先开口,垂眉苦笑。
隋白氏继续道:“今后,你有何打算?”
“还有什么打算,不过都是命运的安排。”
佛龛前,香烟缭绕,隋夫人有些失落,昔日活泼机灵,片刻也安静不下来的小晏然,如今张嘴闭嘴就是认命,这样下去,日子还有什么乐趣?
隋夫人怕晏然走了隋静的老路,心焦不安,紧紧握住晏然的手,这小手第次一握住时,还是团子大小,现在纤细柔荑,就是有点冷。
她侧过头,“你还记得,当初我送你的那幅兰花图吗?我还写了题跋。”隋白氏似很心急,还未等晏然回复,正色道:“兰生幽谷中,倒影还自照,无人做妍暖,春风发微笑。当时,我就希望你能像幽谷中的兰花一样,即使没人关爱,即使注定这辈子要一人生活,也要快快乐乐的。”
隋夫人声音温柔又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