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说,但他好像知道,”黄罗袍说罢,心里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我是真蠢,又被算计了!”
汪小小慌张地看了眼身旁的奶妈,奶妈附耳说道:“小姐莫怕,想必沈大人不会与你对质,顶多与老爷或少爷透个口风,可无凭无据,又能怎样?况且老夫人与沈家夫人是手帕交情,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事最后八成就是不了了之了,小姐无需过忧。”
“真的吗?可若是......”汪小小仍不放心,嗫嚅道:“若他非要讨个说法,可怎么办?”
“小姐,你这胆子忒小,官高一级压死人,沈大人不会不知其中厉害;再说,开门做生意,哪天不碰上几个地痞无赖,打秋风的,为这等小事,我不信,沈大人会兴师动众来汪家问罪!若真如此,这沈大人也是脑袋不灵光的,小姐也莫要再惦记了。”
汪小小点点头,心放回肚中,后续如何,暂且不提。
却说晏然安排伙计重新收拾一楼桌椅,她复返二楼,站在窗前,向外望了一会,直到看见黄罗袍和青衫胖子在街尾消失不见,方转头对沈山嘻嘻笑道:“那俩夯货,还真听话,喊的声音还挺大。”
晏然娇艳的面庞,在夕阳余晖下,泛着微醺的红晕,沈山拿起面前酒盏,一饮而尽,表情凝重,声音亦凝重,“今日之事,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虽不吃准,但八成是汪家所为。”
“嗐,小事而已,”晏然嫣然一笑,坐至沈山面前,含羞道:“俩人在一起,何来连累之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也是你的事,你之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吗?”
沈山听女孩话语中不再强调“你我”之别,先是怔了怔,俄而眼前一亮,舒展眉头,笑道:“你想通了? ”
晏然骄羞地把头一扭,眨眼笑道:“我想通了,你放心,我想通的事情,就不会变了。”
之前,沈山对晏家的“关照”,对性格孤傲,自幼无人妍暖的晏然来说,是一种负担,她习惯与所有人划清界限,以她短暂的人生经验,她与王氏的相处模式,就是她与世界的相处模式——两不相欠,互不打扰。
但沈山出现后,经过几夜思考,她的想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