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小手放在沈山的大手里,缓了缓神,轻声道:“从生意角度讲,‘力不到,不为财’,之前,晏家乡下的产业,全依赖老伙计秦伯,他是我祖父辈的伙计,现在年纪大了,几次上来说想请辞,去儿子家养老,我们也不好强留,我爹......”
晏然顿了顿,深深叹了一口气:“家里的伙计,要一代接一代,这才是兴旺之家的征兆,可我爹管家时,完全依赖祖上留下的老人,不知培养新人,所谓人无千日计,老至一场空,现在庄子里的老伙计都退了,后续无人接班,若从晏家府中拨两个人下去,这些城里奴婢,哪里懂得田耕赋税?所以,卖就卖吧!留手里,迟早要亏钱的,现在及时止损,是最好的选择。”
晏然说完,冲着沈山笑了笑。
沈山的眸色深邃幽微,他静静盯着晏然,摸着晏然柔软的秀发,好似有很多话要说,又不知从何开口。
“你真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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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谷兰庄时,巳时刚过,晏然本想蹦下马车,冲进院子,结果被沈山抢先一步,提前放好马凳,扶着她的手,盯着她稳稳当当落地。
晏然不想扫沈山的兴,只好乖乖配合,两脚落地后,她第一时间冲进院里,家里几个长工和王伯夫妻俩,率先从屋里出来,王蓁领着孩子在后院玩,闻声也赶到前院。
晏然指挥随从卸车,跟着王伯搬去屋里;贾婆子则负责解决住宿的房间,这次随行的人多,除了晏家两个丫鬟,还有沈家四个家丁,两个车夫,瞬间,王家大院鸡鸣狗跳,尘土飞扬。
绮云为晏然这次能顺利嫁入沈家,时刻打着十二分精神,生怕中途再出纰漏,见晏然指挥完众人工作,立刻跑到晏然身旁。
“小姐,你刚在沈大人马车上干什么了?钗亸鬓松的,一会得空,我给你重新梳梳头。”绮云抬手帮晏然理顺刘海,轻声埋怨:“以后,小姐也是官太太,你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