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钱财紧张的三房自然愈发捉襟见肘,李氏又是个把银子看的比命还重要的性子,只怕今日的发难十有八九是为了银两。
薛老太太打从心底瞧不上李氏这副小家子气的做派,却又不想担上个苛待庶子和庶子媳妇的名声,便道:“燕姐儿总是遭了一回罪,我这个做祖母的瞧着也心疼,这五百两银子你拿着,去给燕姐儿买些好药材补补身子。”
薛老太太意欲借钱消灾,李氏也意识到了薛怀并不是好糊弄的人,思来想去,收下五百两银子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结局。
她方要应下时,薛怀却蹙起剑眉,声声冷厉地说:“此事与钱财无关,瑛瑛不曾做过的事,三叔母凭何要污蔑她?”
他不依不饶地追问着李氏,将李氏逼得额间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年幼的燕姐儿似是察觉到了母亲的窘境,当下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一哭,薛怀也不好再发问,薛老太太心里嫌弃燕姐儿吵闹,便瞪了一眼薛怀道:“好了,你三叔母虽糊涂,你也往后退一步,何必苦苦相逼。”
“苦苦相逼的人并不是我。”薛怀肃正着脸色,那双清若古潭的眸子里涌起愈发深切的不虞来。
薛老太太瞥了一眼底下立着的嫡孙,只觉得如此执拗的薛怀像极了故去的老承恩侯。
她一时心生感慨,便也不再出言为李氏打圆场。
瑛瑛在一旁默然无语,心里却委屈到了极致,这点委屈并不是因李氏的污蔑而起,而是因燕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