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灼邺没有接见永昌侯,只命余管事将父子二人打发走,不过此事倒是点醒了詹灼邺,让他蓦然想起蒋高吉看向小少傅的眼神。

那贪婪的眼神让他莫名恼火,好似对方亵渎了他珍视的东西。

这个发现让詹灼邺心中一惊,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将小少傅视为自己的所有物,难不成他和喜好男子的蒋高吉一样,对少年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詹灼邺绝不允许自己堕落如斯!

他倒要看看,自己对小少傅究的妄念究竟到了哪一步?

余管事很快将龙舌弓取来,他将弓交给姜少傅,如数家珍提起太子曾用此弓在北凉射杀过无数只雪狼,更在十四岁那年,一箭封了雪狼王的喉咙。

姜玉竹面色虔诚地接过承载着雪狼王一族冤魂的龙舌弓,顿觉入手沉甸甸的,她默默祈祷弓里面的怨灵要明辨是非,灭族仇人可不是她,正所谓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们千万莫要找错了仇人。

武场尽头置有几面靶子,距离姜玉竹所站的位置约有三十丈的距离。

饶是太子年幼时所用的弓箭,对姜玉竹来说还是太吃力了,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才堪堪拉动弓弦。

少年满头大汗哆嗦着手臂的狼狈模样,看得一旁的周鹏直摇头叹气。

果不其然,颤颤巍巍的箭羽在脱弦后仅飞出几十丈的距离,连箭靶边都没挨上就一头扎落在地。

她再次拉弓放出几箭,却是一箭不如一箭。

姜玉竹双颊涨红,平坦的胸脯随着喘息上下起伏,掌心更是火辣辣辣地疼,她琢磨着要不要哀求太子殿下停止授课,她宁可去礼部核对上一天大典流程,也胜过在此受苦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