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公有些不悦,这打断他听前头人对他门生的赞叹了。

他回头看向碰他的人,是一个精瘦的老头儿,穿着儒杉带着纶巾,精瘦精瘦的,风一吹就跑的身形,脸上的二两肉像新长的,格外凸出。

精瘦的老头儿也回头看向他,在人潮之中挤出一个标准的儒生礼:“老先生,没事吧?实在对不住,我赶着去善学广场,一时不察,碰着了你。”

原来是冲着他门生去的,范公明白了,面上重新挂上笑容,笑容里隐隐自得。

他撸着胡须道:“无事,你可是去看那太原府解元连慕重考之事?”

精瘦的老头儿一愣,答道:“正是。”

他听说的晚了,这会儿才来。

范公摆摆手:“那你可来迟了,真是可惜啊,方才散了。”

“不是黄昏才纳卷?”精瘦的老头儿彻底愣住了。

他收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高兴难耐,无处诉说,这才有心思外出晃晃,发泄发泄。

听闻了此事,就立即赶来。

他虽已放弃考举人,可能直观去看人考试,这对他来说很是有吸引力,尤其是听说这连慕,风采非凡。

便是冲着看个热闹,他也想来,何况今日他高兴,百事不忧,有闲情得很。

范公面色笑容褶子越来越深,一撸胡须道:“这连慕可非一般人,他才华出众,满腹经纶,腹有乾坤,提前纳卷散了。你若想看看人如何,可去那人处买张画像看一看罢。”

他说完,指了指不远处兜售画像的小贩,有姑娘家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