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程见她来,停下手上功夫,擦了把汗,知她礼教甚严,又披了件外衫挡住赤裸的胸膛,才道:“不曾打错,小姐需嫁妆,我需聘礼,便一起打了。算算时日,再有两个月就差不多了,到时我请媒人登门提亲,还望小姐勿惊。”

方卿云错愕:“什么?”

这一次,方卿云晕晕乎乎地走了,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甜蜜,又愁肠百转。

思来想去之下,她写了一封信,派人带去京城。

自那日起,她没有再见他,她的身份,她不想害他。

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那莽汉期间来找过她两趟,皆被她冷若冰霜的态度给逼走了。

最后一次,那莽汉笑了笑:“原小姐无意于我,既如此,便不再相扰。”

她心口疼痛难忍,才知真的心疼是这般滋味,非药石能治。

可她却不敢开口相留,只泪眼朦胧地看着人远去,再也不来。

家什都打完了,没有再需要打的了,日子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她当她的方先生,那莽汉当他的打铁汉。

有一日,金喜回来说,路过那莽汉的铺子,却见挂了红布红帘,喜庆不已。

一问,那莽汉似要娶亲了,连日子都定好了。

方卿云心口痛得很,这回却不曾哭,而是强忍笑着说:“相识一场,那日封个红封,庆他新婚美满好了。”也算全了礼数。

离莽汉娶亲前第三日,京城回信了。

信里,她的知己莲妹妹说她信里的词儿瞧着厉害,看不大懂,不过寻小吉子看了看,知晓她的烦忧事。

莲妹妹信里祝福她,让她不要顾虑,万岁爷发过话了,婚嫁自由,小祐祐还祝姨姨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