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山几日前知道裴九洲被射杀,也知道这她对这孩子的疼爱,甚至裴九洲五岁时其父战死沙场,她还叫这孩子唤他亚父,说将来给他养老送终。他一无根之人,不是亲生儿子,送不送终的又有什么分别!
“淑慎,大悲伤身,我盼你好好的。”拿起一干净的巾帕,走到她跟前,细细地给她擦了脸上的泪,一如往昔在她跟前伺候。
太后却抓起他的手,有些气息不稳道:“远山,你定要出手救裴远愈!”
看着她的泪,徐远山一时有些为难,终究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太后仰头望着天花的藻井,半炷香后,又扶额沉思了片刻,起身在徐远山耳边说了一句话。
太后语罢,徐远山呼吸急促,瞳孔急剧胀大,整个人呆若木鸡。
片刻,他泪流满面,“扑通”一下跪于太后脚下,双手环于她的膝上,前额贴着她的脚面:“淑慎,这些年,委屈你了!为何不早些时日告诉我!”
太后再也顾不得礼仪,跌坐于地,扑到他怀中,泪如雨下。
“这些年,我最对不住的就是你,好好的京兆尹,因先帝的疑心,自宫为内侍。许多事情,我不敢多说。”
“淑慎,莫要内疚,为内侍监待在你身畔的那些年,是那样的肆意与畅快。”轻轻搂着她温声道。
又在她耳边呢喃:“求您赏奴婢今夜一晚!”
酉初(2),徐远山书房外的小院摆起了晚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