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顺着王玉玉的脸顺流而下:“我明白的。”
“安心,不出两载,只要你人在扬州,阿姐定能寻得你。切记切记,莫要给我写信,莫要来京城。这是五黄金和两贯铜钱,你留着路上用。这一百两黄金的飞钱你可拿好了,今后阿姐可指着你救济呢!”
王玉玉瞠目结舌。京城一品官员一年的俸禄,算上禄米、职田和月俸等收入,满打满算,也就约莫三百贯。这一百两黄金就是六百贯,怪不得这些人拼了命的要把阿姐拿回去。
王玉玉连连摆手:“阿姐,你是不是偷……拿了钱才惹上那些人的,你快把钱还给他们,让他们放过你!咱贫苦些不要紧!要紧的是咱们能在一处!”
原本还有些忧伤崔逢月噗嗤一下乐了:“玉玉安心,这些钱清清白白。若是能用钱叫他们放过阿姐,阿姐就一道与你浪迹天涯了。好了,我要走了,不然他们寻上门了就糟糕了。”
崔逢月起身整了整衣裳,大步往门外走去。走到院中,回过身来,一字一顿地说道:“玉玉,等着阿姐。”
已经搜索了一天一夜,竟然未发现崔逢月的踪迹。咸阳县百姓也感到形势不对,几乎闭门不出,街面上人烟稀少。
舒王骑在马上,勒着缰绳,正面色阴沉地看着出入城门寥寥无几的行人,一言不发。
这时,远处传来了“哒哒哒”马车的声响,打破了窒闷。寻声望去,那辆马车竟然直愣愣地冲着舒王而来。金革之声从两边的夹道向马车包抄而来,将它在逼停于离舒王还有两丈远之处,几把刀干脆利落地架在了赶马车夫的脖子上,吓得他魂飞魄散,口齿不清哆哆嗦嗦地说道:“官爷……小人……娘子……”
“把人放了。”慵懒沉静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声音不大,却让舒王听了个明白。
他抬了抬手,架在车夫脖子上的刀立刻入鞘,马车夫连滚带爬地跑开了。城门的百姓片刻的惊惶在半炷香时间内尽数消弭,只听得马的喘息。
舒王翻身下马,信步走向马车,骤然将车帘掀起,一张虽略显疲惫但却气定神闲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嘴角含着笑,如水的眸光好整以暇地对上他的眼。
她从京中一路狂奔,他调集所有王府亲信出了京城以后大肆搜寻,末了竟然是她自投罗网。
“下来。”他耐着性子,一字一字压住心火缓缓吐出。
“我就不。”崔逢月声音中带着一丝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