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及笄后,她在他跟前,永远那般端庄得体,冷若冰霜拒他于千里之外。她会恶语相向,举刀以命相逼,绝不会就范服软。
狠厉如他于此时也说不出狠话,心火骤消。
“都退下。”一阵整齐划一的甲胄锵锵之声后,城门前就只剩下了二人一马一车。
舒王跳上马车,将二人距离拉得更近。他呼出一口浊气:“崔逢月,你胆大妄为真不是一两天,敢劫牢狱,敢违抗圣旨。现在为什么不跑了,竟然自投罗网。”
“跑,怎么不跑?这不是亲自来和王爷打个商量,把城门侍卫遣走,我好出城继续跑。”
舒王气笑了:“崔逢月,这些年,敢明着算计本王的就你一个。”
“既然如此,王爷不如请旨将婚事作罢!王爷就不怕成亲后哪日我在你杯中下毒?”
舒王唇角扯了一下:“若是毒酒,也甘之若饴。逢月,迫你是因本王情难自拔,不想再尝求而不得的苦。你与裴远愈卿卿我我这许久,你可知本王心如刀割?他如今与别的女子不清白,又是内侍,你如何还嫁!”
王爷,你非娶不可?”
“非娶不可。”
“绝不后悔?”
“绝不后悔。”
“既如此,我嫁,赶在裴远愈出蚕室之前。”
三日后,裴远愈就会从蚕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