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内侍用春凳小心翼翼地将沈暖烟抬了下去。
这时,裴远愈这才走到章德云跟前,早有内侍端了圈椅伺候他坐下。
裴远愈清冷地道:“你刚才不是想叫沈医女招认是将迷魂散给了本元帅么?证供若是拿到了怎么不到圣人跟前邀功,反倒在这里聒噪。”
“大元帅,大元帅,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您放过奴婢!”章德云也顾不得金吾卫禁锢着他,“咣咣咣”地不住磕头,额门冒出了血。
裴远愈懒得看他,嘬了一口茶后,将茶杯直接砸到他的脑袋上,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裴远愈还是不抬眼皮,用清凉淡漠的语气说道:“确实该死,如你所愿。金吾卫,送他上路。”起身离去。
章德云面如死灰,身下漫出一滩水渍,一股尿骚的味道在刑房中飘散。下意识地低下头,只见一柄寒光利刃穿胸而过,身子如一摊烂泥般倒下。
清思殿内,沉香还在如意云纹镂空青釉熏炉里烧着,偶尔一两声沉香炸裂,让本就异常寂静殿内的空气又凝滞了几分。
皇帝走下御座,来到裴书怡身边,将她缓缓扶起:“说吧,书怡,到底怎么了。”
裴书怡却执拗地将头直接磕在了地衣上:“圣人,沈医女的迷魂散是给臣妾的!”
皇帝是无论如何不相信裴书怡用迷魂散的。这些年,他一直看着她长大,一脸不可置信。
“书怡,你要迷魂散有何用?”裴远愈不是救人心切,与裴书怡演的双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