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逢月咬牙切齿道:“裴远愈,你也不怕子美在地底下暴跳如雷!”
裴远愈锦被一掀,下了床榻,边着装边朗声笑道:“我管不着子美,只要逢月不暴跳如雷便好。”
反正也说不过他,索性搂上他腰,虚心求教起来:“远愈哥哥,你说你也就我一个女人,怎么就能有这些招数,想必还是博览群书的好处。我听闻扬州烟花柳巷,广陌通衢,秦楼楚馆,鳞次栉比,怕是要寻些春宫秘笈才好。”
裴远愈戳了戳她的脑袋:“怎能叫那些丑东西污了逢月的眼!如今政务不忙,我来亲自教导逢月。”
他真的开始自己教导。
“太后娘娘,这是大元帅亲自所书,还请您独自观赏。若有不明白之处,大元帅可向娘娘亲自讲解。”
这是让崔逢月面红耳赤的工笔人物画册,共十二幅。每一幅用笔的轻重缓急、虚实疏密将人物姿态、体态勾勒得栩栩如生,更是通过色彩的均匀布阵,凝重加染将画中女子慵懒足意及娇媚无力的神态表现得淋漓尽致。看不见画中男子的脸,但从他肆意张扬的动作不难想到他是何等地欢快。
而且每一幅画下竟然还有详注。崔逢月夕原想着就是一句揶揄她的话,没想到他真的画了!
入夜,裴远愈含着笑意问她:“逢月觉得我这个先生当得如何?”
崔逢月向来不是个扭捏的,红着脸也朗声应答:“裴先生画技出神入化,鬼斧神工,逢月佩服!”
“那你这个学生可有不明之处?”
“学生有一事不明,图中所画皆乃敦伦之事,然体态不同,有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