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愈嘴角上扬:“《洞穴子》云:大大是同,小小有异,知音君子,穷其志之妙矣。因此,逢月,你我在此事上需得成为知音,才能体会其中妙趣。如何能为知音,不外乎多练亦。”
“行,那裴先生,不如今晚你我练习画册第十幅如何?”
裴远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古人有云,由浅入深,逢月,要循序渐进,如此急功近利我怕崔家娘子明日下不了床榻,还是由第一幅开始吧!”
裴远愈说罢,一个绣枕往他脸上袭去,他含笑接住。
但裴远愈得意忘形之际也忘了古人所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的报应很快就来了。
月色如水,星河暗淡,一条采莲舟在裴家别业的莲池上漂着。
一袭素色敞胸襦裙,发髻入瀑散落于身后的崔逢月,斜躺在小舟上,仰望星空,素月分辉,叹道:“都说嫦娥应悔偷灵药,这么看来,月宫确实冷清,不如这世间喧闹有趣,对吧,远愈哥哥?”
她身畔的裴远愈一手将她揽在怀中,一手却死死扣住船舷,不似往常对答如流,身体异常紧绷,心跳也不稳,崔逢月低眸看向他,明白过来:“远愈哥哥,你晕船?”
裴远愈尴尬地笑笑道:“大船无事,采莲舟过于贴近水面,确实有些不适。”
崔逢月眨着如夜一般漆黑的眼,顿时来了主意。
裴远愈的常服被她轻车熟路地解开,他毫无招架之力,因他不敢放开扣住船舷的手。而崔逢月将自己敞胸襦裙拉至胳膊,幽幽叹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语罢凑上他的唇,深深吻住,绵绵缠绕。
裴远愈却再度绷紧了身体,拒绝她这忽如其来的爱意:“逢月,不行,这是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