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烟家是S市的中产阶层,家中独女。她与崔逢月快四年的同学,是T大金融系的高材生,两人成绩在全系为伯仲之间,今年你第一,明年我就第一。
因成绩优异,寒假被中金集团选入融资部实习。公司离学校将近30公里,依照沈暖烟的家世,在公司附近租个房子轻而易举,但对崔逢月来说,即便与沈暖烟合租,每月两千元的房租她要在舞蹈工作室做好久的兼职。她不舍得。
崔逢月在学校与同学并不热络,别人眼中,颇有些清冷,同学中有议论她自以为成绩优异而自视清高,但沈暖烟懂她,她可能是心里放着太多的事情。她不介意她清冷,她喜欢崔逢月的自立自强。假期同学都回家了,留着她一人在宿舍,沈暖烟有些不放心,索性自己也不租房,两人做伴。
“逢月又胡说,我一人在公司附近租房,孤独得很。快快快,320来了。”
不到七点,公交车并不拥挤,两人挨着坐下。
“逢月,我听辅导员说,你还没有交保送研究生的表格。”她俩都能保送B大华光管理学院的MBA。
“嗯,学费太贵了。”一年好几十万,对崔逢月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巨款。
沈暖烟只能沉默。其实她偶然见过一次崔逢月的男朋友,应该比她大五六岁,在学校北门来接崔逢月,开着奥迪A6,在满地都是桑塔纳、捷达的帝都也算是一道炫酷的风景线。年纪轻轻,工作时间不长,就有自己的私家车,一定是家底丰厚。崔逢月若是开口和他借,岂会有不成的道理。但沈暖烟知道,崔逢月肯定不会开口。
崔逢月不是健谈之人,沈暖烟这一不说话,气氛沉默,好在这时崔逢月的手机响起。
“在公交车上……晚上我要去舞蹈室,不用,……行。”
崔逢月挂了电话,沈暖烟忙搭话:“逢月晚上要去舞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