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蜿蜒的藤蔓自动给他让出一块空地。

他用刀加深了原先手心里的伤口,鲜血滴落,指尖沾血在地板上画起阵法来,动作熟稔不停顿,年轻男子则割了陶缇的一小撮头发,抹过他脸上伤口处的血,再将头发扔在老者画的阵法中。

用于阵法的鲜血开始诡异地蠕动,像有意识的活物,慢慢溶解了那一撮散开的发丝,吃得一根不剩。

这是绞杀阵!

可以把人杀死在阵中而身体保持不损。

两个男子也围着阵法而坐。

陶缇在寻找齐镇,找了几处没找到后没了耐心,正打算出去,周围的景物再次变换,空旷无人的大街暗淡下来,乌云遮日。

他身边满是楼房,是谭城市中心的样貌,楼房的窗户原本关着,却在无声无息之中全部打开。黑漆漆的窗内、脚下的地面、甚至是一些砖瓦的缝隙间在刹那间射出许多黑色丝线,从四面八方缠上了他的双手双脚。

仔细看会发现,那些不是丝线,而是乌黑的头发。

这回不是要把他缠成蚕蛹。

是要勒死他!

头发丝一缠上他便开始绷紧,拉得笔直笔直,发丝很细,一下嵌进肉里,让本就没多少肉的肌肤在发丝拉扯下有了饱胀感,微微隆起了弧度。

不肖一秒,发丝已经割破了皮肤,勒到了骨头。

陶缇的脸部被拉扯得变了形。

鲜血如开了闸,疯狂地从身体里涌出来,当下便成了一个血人。

陶缇低下头,了无生气。

老者闭着眼,用自己的意识监督着阵里的情况,不由得面露喜色,嘴里又叽里咕噜念了几句,发丝再次绷紧,刷刷几下,他的身体被割裂成了数不清的糜烂的肉末,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没有,漫天的血雨在空中飘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