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宁雪滢在窗前目送卫湛与内侍一并离开,猜他是赶往东宫了。
莫名想起在出嫁前夜,父亲说过的一句话——太子是皇室正统血脉,无失德过错不可废,一旦被废黜,必将引起朝野派系之争,使朝野动荡。
皇帝陛下当着众人的面扬言更换储君,的确不妥。
摇了摇头,宁雪滢合上窗躺回被子里。
父亲和丈夫都是支持太子的,自己没什么可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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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八,是日也,白虹贯日,百姓在街头驻足仰望,钦天监监正入宫面圣,称天象异常,必有大事发生。
当日后半晌,承宠不久的陶贵嫔诞下一子,景安帝大喜,亲自摆驾前去探望,被稳婆拦在产房外。
“陛下哪能见血腥啊!”
景安帝等在产房外,与随行的几名重臣有说有笑,“祥瑞,祥瑞啊。”
一部分臣子咧嘴大笑,真情假意难以辨别。
季朗坤跟在其中,对陛下掌掴太子并放言罢黜的事略有知晓,心绪复杂。
回到府邸说起此事,不禁感慨道:“自古白虹贯日时有发生,也不见得回回都有不平凡的事发生。陛下如此大张旗鼓喜迎麟儿,指不定是在为废黜太子做铺垫,但最后立谁为储君又是后话。”
已面壁思“过”的季懿行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咬一口脆枣,刻意发出声响,引得老爹不满。
“你又怎么了?”
“父亲的意思是,今日出生的小皇子是个幌子?”
“有这种可能,恐朝中各方势力将会上演夺嫡之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