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车夫跟着打起下手。
在短暂的错愕后,薛御医意识到这是卫湛的好意,不禁有些哽咽,“世子、夫人,去堂屋坐吧。”
堂屋以榉木装饰,家私有些陈旧。
老人家泡了茶,又拿出白皮点心,颤巍巍递到宁雪滢的面前,“世子夫人别嫌弃。”
宁雪滢接过油纸包,吃了一整块。
三人都是话少的人,宁雪滢主动挑起热场子的担子,巡睃半圈,视线落在一排书架上,“薛老平日看的都是医书?”
老人家扭头看向书架,笑着解释道:“活到老,学到老。”
宁雪滢接着医术的话题聊了起来,不知不觉聊到了针灸上,却没提起定制银针一事。
不愿以今日人情给事忙的老者再添麻烦。
但薛御医听出小娘子对医术的兴趣,起身拿过书架上最厚的一本册子递过去,“这里面是小老儿总结的针灸之术,以及银针的打磨,也算毕生所学,希望能帮到夫人一二。”
资深医者的毕生所学,不是金银能衡量的,宁雪滢起身施礼道谢。
小半个时辰后,老御厨招呼着三人落座,笑说自己喧宾夺主了,让薛御医别介意。
薛御医摆摆手,“寒舍来客,小老儿求之不得,怎会介意?快请坐。”
连同车夫,六人围坐在厢房的小桌前,褪去规矩束缚,和和乐乐吃了一顿夜宵。
傍晚已用过膳,宁雪滢没多大胃口,却还是浅尝了几样老御厨做的姑苏菜肴。
风雪天,孤灯一盏的小宅,迎来了十几年来最热闹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