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寅时,宁雪滢送卫九出府,一如既往的温柔婉约,叮嘱事宜也是温声细语。
临上车前,卫九转身,想握一握宁雪滢的手,却见她双手插在白绒绒的手捂里。
“你不必理会昨日接风宴上季懿行的狂悖之言,我会尽快将风波压下去。外面凉,快回屋吧。”
即便他不告知她,她也会从别处听得风声,与其那样,还不如由他亲口告知。
看女子没什么反应,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被梳理得精致的峨髻逐渐松散。
宁雪滢忍着火气,维持着淡笑送人离开,转身之际理了理髻上的石榴步摇。
这人下手没轻没重的。
明日即将展开会试的第一场考试,府中的两个举子已在贡院外排队等候入场,九日不得出入号舍。
作为长嫂,宁雪滢不能置身事外。
在去往二进院的路上,宁雪滢吩咐秋荷备好为肖慕遇医治痹症的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给小叔和妹婿准备的蚕丝被都送过去了吧?”
秋荷小跑着跟上,“都随车一起拉走了。”
因府中有两个举子,卫伯爷不能作为主考官及同考官参与此次会试。
科举是大事,考生的家人们会从初八盼到廿九的放榜日,可就在万众瞩目的初八入场日,锦衣卫的一系列举动,震惊了整个皇城。
尹轩的尸体被锦衣卫指挥使亲自悬挂到了城门之上。
百姓的注意力也从科举转移到了山匪头目的身上。
季懿行狂奔到那座城门下,大声质问起锦衣卫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