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船靠岸那日,宁雪滢刚步下艞板,就被飞扑过来的秋荷抱个满怀。
“呜呜呜小姐,你没事就好!”
被挤开的青橘焦急地跺跺脚,张开手臂抱住她们两人。
被团团围住,宁雪滢终于感受到一丁点儿的踏实感,仰头望向苍穹时,被湛蓝的天色抚平了这些日子淡淡的感伤。
她从来不是会沉溺在痛苦中的人,有向阳而生的开朗乐观,也有排解消沉的自我暗示方法。
船舶靠岸,该赶往金陵与爹娘团聚了。
因被劫持一事打乱了原本的计划,宁雪滢没能在靠近金陵城的渡口上岸,只能重新规划路线,乘马车行进。
和离的事,她想要再提,却没再瞧见卫湛,甚至不知他现在何处,是否返程回京了。
卫湛如蒸发一样,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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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依依,水鸟啾啾,在卸载鱼虾的渡口,停泊着多艘渔船。
一名年轻的女子拉着驴车走来,想要买些新鲜的鱼虾回去煲汤,剩余的腌制成酱。
女子相貌清秀算不得貌美,皮肤还有些粗糙蜡黄,是附近一带的村民,甫一出现在渡口,就吸引了不少水手的注意。
可女子喜欢文雅之人,拒绝了前来家里说亲的媒人,一心想找个读书人,也因此迟迟没有出嫁。
一名水手光着膀子跨上岸,笑嘻嘻凑近,“春杏姑娘是来买鱼的吗?要多少,我让船主算你便宜些。”
被唤作春杏的女子嗔道:“别大言不惭,你的脸面在船主那里值多少铜钱?”
说着扭腰越过傻笑的小伙子,慢慢挑选起来,当她走到最后一艘渔船前时,余光瞥见远处的芦苇丛里漂浮着一个物体,衣衫上浮,晃晃荡荡,像是个溺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