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沈纵颐一出现,所谓的乏味单调转瞬间都变成了纯粹与丰盈。
恰如此刻,盎然的绿、莹润的白——似乎这世上一切在她的比托下都可喜可看起来。
邬道升下意识藏匿起心中波动,为遮掩似地,面上神情冷得更甚,看起来不近人情到有些吓人的地步。
“师尊……”沈纵颐望见他的神情,愣了愣,笑容顷刻间僵了僵。
她苍白了一瞬,连带着身后的绿景也随之黯淡。
邬道升敛眸,避开她碎光浮跃的眸子,对弟子的伤神似乎不为所动。
袖中的长指却蜷了起来,劲瘦冷白的手背上青筋脉络分明。
一心柔软的首徒,坦诚着一颗专诚信任的心,兴冲冲地跑上山来见师尊,却被师尊冷脸以待,应是伤心得很。
邬道升抿起唇,喉咙钝涩,他无意再在此受熬,转过高大身形便欲离去。
“师尊!”
背后忽而跃起一道带颤的唤声,邬道升一顿。
也就是这顿住的瞬间,步履声疾起,衣袖穿过叶丛的摩挲声遽然加大,随着一阵撷裹暖香的风靠近,青年宽阔结实的背后蓦然贴上了一具娇软温暖的身躯。
“……”
刻意冷漠的神情兀地愕然了一息,幽黑深眸里惊澜再起,恰如死水掀起涟漪,足够意动便难以平复。
僵硬的背上渐渐被某种湿润的液体浸透,束在腰间的手纤弱又颤抖。
他伤心的弟子轻声哽咽:“师尊因何避弟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