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愕然一瞬,而后回眸淡笑:“仙君这是……要杀我?以了首徒之位被废灵根鸠占鹊巢的不满吗?”
她顺从地看向他,红唇轻启:“其实何必亲自动手,修士讲杀孽因果……不过若是这样能解恨,似乎也值得,毕竟你已经要飞升了。”
——她说这种话。
像一只引颈待戮的羔羊,看向屠夫的眼神纯白又澄澈。
再冰冷的杀意在这种眼神下也只有溃败。
更何况他从始至终没有想过做屠夫。
“你误会了。”青年涩声道,他松开对她的禁锢,而后俯身拾起首已剑。
细长的剑鞘在他宽阔的掌心中显得秀致,他握住剑,将其递还给它的主人,并用一双冷然又复杂的眸子望着剑的主人:“本尊从未想过……”抛弃。
可能是抛弃这个词太刻薄。
她是沈纵颐,不是谁的附属品。
他也不能拥有她。
所以薄唇张启,换上的词是:“从未想过毁诺。”
无论是在凡间时主动问她是否愿意修道,还是后来测灵大会上承认她是自己唯一的首徒,他都从未想过毁弃诺言。
即便她代表了太多不确定因素和危险,邬道升也没有将对快穿局的鄙薄迁移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