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跟你说了,我不相亲!你自己看看你都找的些什么人啊!那位贾公子,刚一见面就同我说,嫁进他们家,一年抱俩,两年抱三,他们贾家的香火不能断。”陈明月不满地抱怨道:“他们家也算这益州的富商巨贾了,怎么家中都买不起镜子?没事也不多瞧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我若是真嫁过去了,那还不得成为一只光下蛋的母鸡!”
“还有那个什么顾公子,他那名声,在益州比臭鸡蛋还臭了,还未娶妻,便已经纳了六七房妾室,我若嫁过去,女将军没当上,倒是能跟那些小妾们在后院打擂台了!”
“那个什么穷书生,爹我知道你肯定是觉得他有才华,又家境贫寒,下嫁过去,日后也能说得上话,日子不至于太过艰难,可那书生,他张口闭口就让我伺候公婆,说他三年后的科举考试必然会高中状元,让我往后嫁过去了,便不要再出门抛头露面,爹,科举的确能过滤一些没有才学之人,可科举不能过滤这些社会的渣滓。”
听着陈明月喋喋不休的抱怨,陈籍一时也陷入了沉思。
他的确是想要为陈明月寻一门亲事,可他也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女儿当做商品,去攀什么高枝。
他只是希望陈明月婚后能够稍微地收敛心性,不再想一套是一套。
陈明月从小便没了母亲,这么多年都是他又当爹又当娘的,一手将她拉扯长大,好不容易把一个小粉丸子,养成了如此标志出落的姑娘,他又怎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吃苦受罪?
“他们当真如此过分?”陈籍见陈明月嘴都快要撅到天上去了,立即敛去了眼底的忧愁,走上去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站在她的角度上,和她一起指责贾公子,“他们可真是不识好歹,我陈籍的女儿,怎能被如此侮辱,不行!我现在就去他们家,为你讨回公道!”
陈籍话音落下后,便朝着院子里的武器架走去。
“爹,你还来真的啊!我就是跟你抱怨一下,我可没让你去跟他们打架!”陈明月见状立即拉住了他,生怕他这个莽夫真的因为自己的一两句抱怨就去跟人干仗。
“明月啊,爹这辈子没什么大追求,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这样百年以后,我去了地下,见到你娘,也能有脸面对她。”陈籍说着,便捂着脸蹲了下来,低声啜泣着。
陈明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
她长这么大,除了娘死的时候,哭得昏厥好几次,她就再没见他这个便宜爹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