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的白色瓷砖地上散落着几片白色花瓣,微卷,边缘泛黄。刚结束一场追悼会,人走了大半,还有四五个人站在一遍,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卷发妇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小小的,裹在襁褓中。卷发妇人频繁贴脸去逗怀中的小孩,口中念叨:“奶奶的乖孙子哟……”
身边围着两个男人,约莫是她的丈夫和儿子,也含笑望着她怀中的孩子。
与此相对的是旁边一对面如死灰的夫妇,妇人唇无血色,神情憔悴的靠在丈夫身侧,好像一阵微风就能把她吹倒,丈夫紧紧揽住她的肩,似在安慰,又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殡仪馆里很少见到小孩,尤其还是才出生没多久的。向食堂迈进的脚步迟疑了一下,段意喃喃道:“这么小的孩子也要来参加追悼会吗……”
赵婷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眼,走出大厅才压低声音说:“昨天就来过了,听说产妇没下手术台。”
话音还没落,段意的脑子里就不合时宜的冒出保大保小的千古难题。
不管对死去的产妇,还是产妇的至亲都极为不尊重,段意极力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清除,但还是控制不住发散的思维。
“你脑子里进屎了?”沉默大半天的林山雪冷冷看着甩脑袋的段意。
“啊?”
林山雪跃过他,“不然甩什么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