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大多数只是红痕,三两天就会自己消除,脖颈上与大腿上的却是皮开肉绽,需要消毒上药。江绥对着脖颈上的伤口吹了吹,眼中的心疼几乎掩饰不掉,林山雪往后缩了一下。
“疼吗?”江绥问她。
林山雪眨着一双通红的眼,思考了几秒,摇摇头道:“痒。”然后又把脖子伸出去,露出优美光洁的颈部,乖得不成样子。
她越是这样,江绥心里就越难受。没有心情欣赏,即使是做高难度的手术也没有像这样小心过,生怕弄疼了她。
脖颈上、腿上都缠上纱布,林山雪不舒服,想伸手去扯,江绥拉住她说不要,林山雪立刻放下手。
“这么听话?”
江绥笑了笑,没想得到响应,起身去打水给林山雪擦脸,却听林山雪道:“嗯,听话,你别走。”
她就那样看着江绥,直白而赤裸,江绥告诉她,他不走,他只是去浴室。林山雪不说话,似乎相信了,他才走出去,林山雪就光着脚从沙发上下来。
实在没有办法,转身抱她到沙发上,要起身时被林山雪搂住脖子,不松手,江绥在林山雪清澈的瞳孔里看见了他的倒影,只有他。好像被春风抱了个满怀,江绥温柔地笑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林山雪歪着头,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自我解离状态下的病人会有短期记忆失灵的情况发生。江绥想起刚才高姝发给他的消息,眼中的笑意散去,摸了摸她的头发,弯腰帮她穿上拖鞋,“走吧。”
像一只粘人的小猫咪,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江绥用热水把毛巾打湿,递给林山雪,让她擦眼睛和泪痕,林山雪只把脸凑过去,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