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经常想,人到底是怎么坚持着活下去的。”
成功被定义的清晰可见,要学到凌晨,要提高效率,要考出好成绩上好大学,找好工作……边月害怕的是如果她做不到这些,那她的人生应该怎么办?
她想脱离寄人篱下的生活,想要父母过上好日子,想象别人一样穿好看的衣服,肆无忌弹的吃好吃的东西,她渴望像那些有钱人一样自由,所以每当她想到她以后只能拿着微薄的薪水,日复一日的重复父母的生活,焦虑、烦躁、窒息几乎快要把她吞噬。
普通人好像生来就是要受苦的。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喻枫。
“现在呢?”喻枫问,“现在是怎么想的?”
“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
雪山上吹来的风拂过草地,从羊头骨空洞的眼眶里穿过,篷布在风里摇曳,边月注视着远方,扬起一个不明显的笑:“杀死一头成年的羊,喝它的血,吃它的肉;捡起几只误入公路的虫,不忍它们被过路的车碾压。”
“这是同一时间发生的事,也是同一信仰、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人会做的事,但是你看,一点都不矛盾不是吗?”
被边边框框束缚,频繁的自我怀疑,偶尔还要自我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符合大众的三观,是否能受到大众的认同……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生命不过是一场想象,”边月看向喻枫,“所以随便吧,什么都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