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闻到一阵淡淡的、清新的气息,像是夜间静静盛开的一支百合,清幽,干净。她一声不吭,就往被子底下拱。
“怎么还不睡?”男人出声。她跑过来,就连空气都变得燥热了,原先洗澡时被水分润泽的肌肤,变得干裂,敏感,饥.渴,似乎有火气在体内,一阵一阵地烘烤。
“睡不着。”女孩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她手指摸到男人的胸膛上,顺着睡衣V字形的领口朝里探,不轻不重地在男人的胸肌上挠了挠。
男人低沉地闷哼一声。她指甲不长,挠得不疼,只是似被她挠到痒处。他抓住她不听话的小手,将她小手向外提。
“怎么睡不着?”她就这么一挠,他嗓音都哑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问我。明明是你,这么早叫徐叔接我回来,自己又这么晚不回家。回家了又一直在楼下,不上来找我。”女孩一股脑地控诉着不满。
“徐叔几点接你回来的?”
“九点多。”女孩声音依旧闷闷的。
“那是有点早。是我的问题。下次迟点再叫他接你。我保证,下次不会这么迟。我会在十点前回家。”男人说着,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她还小,该迁就,该让着。况且,才结婚第二天,就把她一个人撂在家里,实在不该。
至于他回家没有马上上楼——这是因为他抽了太多的烟。会所里气味杂乱,香烟味混合着各式各样的女人香,他被牛皮癣一样的小明星黏着,羊绒材质的西装外套,不知吸了多少烟味和香水味。
他实在不想让她闻见这些。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在于那句话,她也没有很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