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红颜色没有紧跟美国的流行,只是因为胜利红比较便宜。女人的“好生活”略强撑,有点打肿脸充胖子的意味。
从形形色色的男女身上,可以看出东洋的经济在转好,但步子跨得不大。
生活有了改善,但改善不大,对美好生活的希望重新燃起,对金钱的欲望也被勾起……
冼耀文转脸朝南云惠子看了一眼,一股邪念升起,这当口太他妈适合提高东洋女人的数学水平,传授给她们传销幂运算公式。
不过,南云惠子的歌已哼到尾声,他暂时放下邪念,认真倾听。
南云惠子的歌喉慵懒中带着一丝沙哑,拥有很大的感染力,声音不比小提琴般嘹亮,也不似低音贝斯般低沉,缱绻、温柔的语调紧紧抓住你的耳朵,撩拨心弦。
她的嗓子天生适合唱波萨诺瓦(Bossa Nova)。
待她哼完最后一个音符,他哼起《深情的吻》,尽可能模仿小野丽莎要死不活的慵懒。
嗯,哼了第一段,不想哼第二段,慵懒感与他格格不入。
南云惠子冁然一笑,头倚在他的臂膀,哼响第二段,化解了他的尴尬。
做头,看电影,在一家叫纽约的居酒屋小坐,然后回到南云惠子在文京区目白台的家,靠近细川庭园(以后的新江户川公园)的位置。
南云宅是一座江户时代末期建的庭院,一个不大的院子,种着一棵罗汉松,一幢雁木样式大约120坪的两层木制小楼矗立在院中。
甫一踏入玄关,冼耀文闻到一股朽木的味道,踩在木地板上嘎吱作响。
南云惠子给他宽衣时,他说道:“惠子,房子该修了。”
“我已经有了计划,打算夏天的时候重建。”南云惠子脱下冼耀文的西服挂在手上,一脸期待道:“亭主,你能参加地镇祭吗?”
“几月份?”冼耀文解开领带,挂在南云惠子的脖子上。
“六月。”
“定下日子告诉我。”
“哈~依。”
南云惠子应了一声,继续帮冼耀文宽衣。
两分钟后,两人来到居间,跽坐于卓袱台前的榻上。家中佣人,一个大约五十五六的老太太捧来托盘,给两人上茶。
老太太刚倒好茶,南云惠子便说道:“菜菜子,这是高野君,以后南云家的主人。”
老太太闻言,将托盘夹在腋下冲冼耀文一躬鞠到底,“主人,老仆贱名野中菜菜子。”
“菜菜子,无须多礼,天色已晚,你先去休息。”
“哈依。”
野中菜菜子再次一躬鞠到底,跪着后退到居间外才起身弓着腰离开。
“亭主,菜菜子是……”
冼耀文摆手,“不用说,我知道。”
东洋和印度存在一个共同点,就是种姓制度,早先东洋分士、农、工、商、秽多、非人六个阶级,秽多和非人为贱民,观字知其意,这两类人根本不被当人看,杀了只需赔钱了事,累计到七个才会面临刑罚。
虽然明治年间已经颁布解放令,废止秽多、非人之身份和称呼,但他们依旧受歧视,被扣上一个新的称呼部落民,不少东洋人避之如屎、欺之如蛆,结亲之前会查未来亲家家谱,不会愿意自己子女与部落民通婚。
而野中是个比较典型的秽多姓氏,姓野中的人不少祖上是秽多出身。(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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