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裕见她一定要目送他离开,没有和她争,只得先出门了。
坐在汽车里,他耳边又想起了宁祯跟那个陌生孕妇的对话。
她对陌生人说:“这是我丈夫。”
他是她的丈夫。
盛长裕的心头,似被什么鼓动着,一直有种异样的情绪。谈不上欢喜雀跃,更多是酸涩与内疚。
他并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他甚至,还不能算作她丈夫。他们俩不曾在一张床上睡过。
结婚一年多了,尚未圆房,宁祯有没有为此难堪过、伤心过?
盛长裕感觉亏欠良多,又不知如何弥补。
他走一条完全没走过的路,想要对宁祯好;又想起自己在母亲那里的失败,脚步瑟缩。
以往经验告诉他,越是用力越是糟糕。
他没有过成功的经验可以参照,却有无数个失败的先例叫他胆怯,他竟是踌躇不前。
当年不到十八岁,去攻打悍匪成群的祥云寨,都没这么难!
“柏升,这次你得帮我!”他回去后,对程柏升如此说。
程柏升很少听到他如此好声气说话,也被他吓到了:“你怎么了?”
“你虽然不闹恋爱,但你与家里人相处得很不错。”盛长裕慢慢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轻吐烟雾时斟酌措辞。
不知如何表达。
程柏升顿时懂了:“你和宁祯?”
盛长裕点头:“她同外人讲,我是她丈夫。幸好那个外人不知我们底细。万一被人当众嘲讽,我恐怕要发脾气了。”
程柏升笑:“你与她结婚了,办过婚礼、有婚书,‘丈夫’二字当得起。”
盛长裕烦躁看向他:“你没有诚意帮老子的忙,就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