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难测,世事如常。
人性这个东西,最是深不可测。
能在前一秒替你挡刀救你性命,也能在下一秒回身一把刀捅向你的要害,只要你性命。
半夜,李知从梦里惊醒。
“噩梦?”
听到熟悉倦怠的声音,她转身抱上来,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我梦到你埋在雪下,我们找到你的时候浑身僵硬……”
“像个冰雕!”
讲着她控制不了的哭起来,梦境很真实,恐惧还萦绕在胸口久久不散。
“腰腰,我没事。”他动作温柔的拨着她冷汗浸湿的头发,温热落在眉眼,“不会有事,只是一个小意外。”
“你差点死了,这不是小意外。”
“不滑了,不滑雪了再也不滑了,明天就回去,明天就离开!”她仰起头,熏红的眼看着他,“好不好宴先生,不滑了。”
宴沉搂着她,宽慰的拍着肩,“好,明天就离开,不滑雪了。”
“外面是什么声音?”
“没什么,只是……”
李知心跳加速,不听宴沉的下了床赤着脚到窗边,外面是救援队,这阵风雪已经停下来,直升机探照灯,手电等照明工具在户外忙碌。
“腰腰——”宴沉想把她带离窗边。
“有人失踪了是吗,有游客?”
这种情况要说没有那就是骗人,宴沉从背后抱着她,能感受到到发颤的身体跟失去的温度。
她趴在窗外上,手指蜷紧,“你知道被冻死的人是什么样吗?脸色发紫,衣衫凌乱,会保持最后一个动作不懂,头发,睫毛,鼻子,嘴唇都有冰。”
“像一件完美艺术的冰雕,像一种安静的长眠。”
“腰腰?”
李知的状态不太对,精神恍惚不定。
外面的救援队员在高呼什么,她不听懂,侧头看男人,眼神湿漉,畏怯,惊恐却又想知道的跟他询问。
问他,外面的人在说什么。
宴沉把她搂到怀里,压着紧绷的腰身,“救援队在说,找到失踪的游客。”
没有等来他的后话,李知已经有感应。
“死了,是吗?”
他的回答是:【或许。】
不受控的,李知的身体颤了下,挣脱宴沉的怀抱回到床上,掩耳盗铃般缩在被子里捂着耳朵。
或许是今夜太安静。
外国游客歇斯底里的哭声飘了上来。
她觉得心口闷,让什么压着,很难受,也觉得很恐怖,一直不受控的在发抖处于一个惊惧的状态。
宴沉叫了医生来,给了一针安定。
她就像个小孩子这么趴着,冷汗打湿了碎发,闭着眼湿濡,眼泪还挂在眼角,唇色发白。
宴沉笃定。
跟襄城被烧毁的孤儿院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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