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改了未来,影响到了大公子?
这个猜测,令她从脚底涌起汩汩寒气。
她握紧手中的平安符。
唯有如此,她才冷静片刻。
进入御书房后,禾阳与赵言煜先要请安,尚未屈膝,就被快步走来的陛下制止,“不必顾及这些虚礼。朕今日传你们入宫,事关非荀安危,你们是他的亲生父母,这封密函,是南定王派人送回的,朕希望你们二人亲自过目。”
赵言煜谢恩后,接过密折。
展开折子,与身旁的郡主一同阅看。
南定王在密折上报,小赵将军在云平县一战后曾中过箭,并未伤及要害。后北疆暂撤回沧州,他与小赵将军拟定兵分两路,夺回沧州后,小赵将军昏迷不醒,军医束手无策。
禾阳看着上面的昏迷不醒四字,恨不能以身替之。
陛下说道:“朕已着手安排太医院院正即刻出发。因边境未定,朕怕有歹人乘机作乱,一如今次京中漫天遍地的谣言一般,非荀实在病的蹊跷,朕暂时压下此事,朕藉由抚慰将士之名,派出院正赶赴沧州,实则是为非荀医治。”说完这句话后,陛下才敢看向禾阳,这个他自己视若亲妹妹的郡主,声音中已没有九五至尊的高高在上,语气放轻,征询她的意见:“禾阳,你若想去沧州,朕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这一刻,在禾阳面前,他只是一位纵容妹妹的兄长。
只要她想,他便能应允。
禾阳心痛如刀割。
南定王呈上奏折上写,小赵将军是在夺回沧州后才昏迷不醒,在昏迷之前,她的荀哥儿究竟撑了多久?忍下了多少苦?
一旦想到这些,她胸口疼痛得几乎要喘不过气。
哪怕是在御前,禾阳也不再强撑着。
什么郡主,什么陛下,什么朝廷大局,她统统不管了。
此时,她只是一个母亲!
她只想见自己的儿子!
“请皇兄送我去沧州!”禾阳猝然抬头,直直望向陛下,眼泪在眼眶中萦绕,“非荀是我拼死生下的孩子……禾阳也只有这一个孩子!如今,我只想去看一眼我的孩子……”
“好。”
陛下一口应下,抬手就要传人进来。
站在旁边沉默的赵言煜忽然开口,“陛下,请恕草民直言。小儿昏迷不醒,急需院正赶赴沧州尽早医治,一路奔波日夜兼程,郡主因记挂小儿彻夜难以入眠,如何经得住日行千里的操劳?”
“言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