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筷子,一夹两半,把荷包蛋分给了两个侄儿子。
苗银花不赞同。
陈美娜却摇头,“俩小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们才要补。”
一个五岁,一个三岁。
都是能吃,却吃不饱的年纪。
苗银花如何不知道?
只是手心和手背,自然是有区别的,孙子也疼,但是她更疼的是自己的老闺女。
见她已经分了,她到底是不好再说些什么。
“石头,二毛,你们去旁边吃,我和你老姑说说话。”
故意嚷嚷大声,好让大儿媳妇听听的。
大儿媳妇王淑兰听到了,从被子里面探出头来,看着俩儿子吃的开心,这才脸色和缓了几分。
“我得了一块花布,到时候给美娜做一个头花。”
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不喜欢婆婆无脑的偏心。
苗银花不稀罕,陈美娜却应了一声,“谢谢嫂子了。”
且不说王淑兰那边。
苗银花问陈美娜,“你在哪遇到的薛东来?”
陈美娜小口小口喝着红糖水,热乎乎的糖水暖到胃里面,她满足的喟叹一口气,“在官茅房那。”
苗银花闻言就知道了,对方故意盯着陈家的门,就想看他们有没有把赵向锋送走的。
借着烛火打量着女儿。
她的女儿无疑是生得好看的,肌肤莹白,眉目如画,唇红齿白,褪去了平日的张扬戾气和跋扈,如今显得沉静如水了。
倒是变了不少。
可是看着女儿眼尾的一颗红色小痣,是她了没错。
女儿从小就生得出挑,不像她也不像老陈,更不像大杂院里面的长大的姑娘。
严格说起来,比起四合院出生的姑娘都不差哪里去的。
只可惜投到她肚子里面,平白吃了大亏。
苗银花为女儿不值,也为薛东来生气。
“我就说薛东来这人不靠谱,天天尽做这些下九流的事情,哪有盯着人家大姑娘的。”
“真是恨不得去把他给举.报了。”
也就是想想。
薛家人多,有在轧钢厂的,有在委会的。
更何况,这年头年轻男女搞对象,只要不过界,上面都不会阻拦。
在说回薛东来,他是个极度的聪明人,把这些规则都摸的清清楚楚,让人恶心,却又抓不到把柄的地步。
陈美娜倒是很冷静,喝完最后一口红糖水,“妈,不提他了,晦气。”
“你想好怎么解决薛东来了吗?”
陈美娜摇摇头。
见她情绪不高,苗银花接过空碗,从水缸里面舀了一水瓢的水,清洗干净后,便吹灭了煤油灯,又拉上了小屋内的布帘子。
“你晚上睡不着就喊妈过来陪你。”
陈美娜有些不习惯,她吃过东西想要洗漱,看她这样。
苗银花笑了笑,了然于心,“娇娇啊,妈给你留了一瓢水呢,去洗漱吧,弄完早点休息。”
一样的小名,从苗银花口中喊出来,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带着慈祥和宠爱。
陈美娜顿时眉开眼笑,“谢谢妈。”
那种小细节都被人注意到并且满足的感觉,让她很是感动。
洗漱过后,她这才撩起来了小帘子,回到自己的小屋子。
首都的房价贵,说是寸土寸金都不为过。
陈家因为陈父是六级钳工,资历高。
早些年占便宜分了两间房,将将有三十平左右,被帘子隔了四间房出来。
陈父陈母一间,大哥大嫂他们一间,老二和老三共住一间,陈美娜单独得一间房。
这样算下来,每间也就四五个平,将将放一张弹弹床下去,就搁不下东西了。
其中,又以陈美娜的小房间东西最为齐全。
小弹簧床,一人宽的穿衣柜,还被装上了一面大镜子,侧面有一个小窗户,糊着的不是报纸,而是细碎的小窗帘。
陈美娜安静的打量着不大的小屋,逼仄却又温馨,从这里就能看出来家里人很是宠她。
想到这里。
陈美娜默默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开始思考起后路来。
没了赵向锋,现在又多了一个薛东来,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批,会做出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
至于嫁给他?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愿意的话,原身早都嫁了。
既然不能嫁——
陈美娜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她当时和薛东来说话时。
获得了捕鱼达人技能,这是个什么玩意?
片刻后,她弄清楚了。
好消息,她可以有吃不完的鱼了!
坏消息,捕鱼达人仅限于海鱼。